每隔一段时间,携带着 “自主可控”“安全命门” 等吸睛字眼的 IPv9,就会在媒体尤其是自媒体活跃。IPv9 和 IPv6 有何关联?我国 IPv6 部署情况进展如何?在 25 日举行的以 “下一代互联网时代的科技传播” 为主题的 2018 年中国科技传播论坛上,科技日报记者就此采访了清华大学教授、中国教育和科研计算机网网络中心副主任李星。

IPv9 对我国网络强国建设有弊无益
“十多年前,组织研究团队撰写中国的第一本 IPv6 专著《IPv6 原理与实践》一书出版后不久,我接到了一个电话,说 IPv6 是落后的技术,质问我为什么不搞 IPv9。” 当天论坛上,李星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,打电话的是 IPv9 的主要推动者之一。
“历史上有两个 IPv9,一个是互联网工程任务组设计下一代互联网协议的临时版本号之一。另一个是 1994 年 4 月 1 日一个工程师在愚人节制造的笑话。” 李星说,“现在国内某些人宣传的 IPv9,其版本号是自封的。”
在我国,媒体和民间有关 IPv9 的争论已有数十年。
所谓的 IPv9 支持者认为,我国对以接入因特网为基础建设的现有网络技术装备和条件,没有实际控制权。IPv9 可以摆脱因特网控制、打造主权网络命运共同体的技术,是实现核心关键设备创新突破的技术;反对者认为,IPv9 把我国的网络隔离起来,违反了我国坚持的全球一个互联网的主张。
李星告诉记者,所谓的 IPv9 支持者没有发布完整的文档,也没有得到我国网络学术界、工程师、运营商、设备商的支持,更谈不上在国际上得到认可。“没有得到世界认可的网络协议是没有价值的。开放的中国不需要不能与世界互联互通的网络协议。IPv9 对我国建设网络强国有弊无益。”

IPv6 快速部署有了技术保障
根据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的最新数据,我国 7.51 亿互联网用户仅有 3.38 亿 IPv4 地址,这无法满足我国互联网发展需要。IPv6 设计了 2 的 128 次方个地址,这意味着地球上每一粒沙子都可以分配一个 IPv6 地址,解决了地址稀缺问题。
然而,IPv6 的设计者放弃了与 IPv4 的兼容,导致 IPv4 和 IPv6 互联互通的难度非常之大。
“好比对两种语言进行翻译,但是两种语言的语态、语态构成不一样,你必须把这些都一一搞定,不然就无法做到互联互通。” 李星说,经过不懈的努力,清华大学研究团队终于发明了解决 IPv4 协议和 IPv6 协议的无状态翻译互联互通技术 “IVI”,“这是我的一名学生想到的名字,在罗马数字里,Ⅳ是四,Ⅵ是六,所以 IVI 代表 IPv4 和 IPv6 互联互通。”
IVI 主要思路是从全球 IPv4 地址空间(IPG4)中,取出一部分地址映射到全球 IPv6 地址空间(IPG6)中。
IVI 技术方案出来以后,基本解决了 IPv4 和 IPv6 的互通问题,成为从 IPv4 向 IPv6 过渡不可或缺的翻译技术的核心模块。通过广泛的国际合作,无状态 IPv4/IPv6 翻译技术已经获得了 9 个国际互联网标准化组织的 RFC(标准),并已经被其他 RFC 引用达 146 次,成为 IPv4 和 IPv6 网络层最核心的互联网标准。
去年年底中办、国办印发的《推进互联网协议第六版(IPv6)规模部署行动计划》提到,到 2018 年末,市场驱动的良性发展环境基本形成,我国 IPv6 活跃用户数将达到 2 亿,在互联网用户中的占比不低于 20%。这意味着继印度和美国后,我国将成为全球第三个 IPv6 用户数过亿的国家。
“无状态翻译技术为我国 IPv6 的快速部署提供了保障。” 李星说,对普通网民来说,IPv6 对上网习惯不会有任何影响,IPv6 的海量地址将为创新带来了无限的想象空间,使我国能够成为网络强国。
(科技日报北京 11 月 25 日电 记者 陈 瑜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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